程止，从高处跌落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呢？

薛戈再次登录爆料者的社交媒体，将自己血迹斑斑的手臂，以及大大小小的自残的图片发送在社交媒体上，再一次为这个事件添油加醋。

这次不同的是，站在道德制高点的除了薛戈，还有曾在五年前受程止牵连的一同训练的球员，集体爆料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，在网络上抨击程止的霸凌行为。

事件再一次发酵。

全网铺天盖地的都是咒骂着程止，甚至攻击她身边的人。

可他太高傲了，所以在面对程止的冷眼相对，刺痛人心的冷言淡语时就默认了这个虚假的事实。

而当程止五年前的教练找到他时，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错的有多彻底。

所以那晚在家和薛戈歇斯底里的争吵，是已经麻木的他唯一做出的正确的事了，他用自己的前途逼迫薛戈将真相公布于世，让痛苦的人不再痛苦。

他知道他能做到的只是让程止不再痛苦，做不到让她彻底解脱。

他亏欠程止太多太多，他这辈子永远都还不清，也得不到程止的原谅，他都知道的，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过自己了。

这场有预谋的刺刀再一次深扎程止的内心，逼着她回头重新望着五年前的程止，五年前的痛苦。

只要程止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，无法将这五年里的一切向大众坦白，那么在这场硝烟中，程止将会是第一个受伤倒下的人。

薛戈将自己封闭在黑暗的房间内，她眼神空洞不知望着哪里，牙齿不停的啃咬着着自己的指甲，即使已经流出血迹却仍没有停止。

她的瞳孔慢慢扩张，眼眸中全是痛恶，弯起自己的嘴角一遍遍的念着程止的名字。

手腕处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褪至臂弯处，手腕处露出许多陈旧的疤痕，狰狞可怖。

薛戈垂眸望着自己手腕处的疤痕，放下手用指腹一遍遍的抚摸这些疤痕，而后又睁大眼睛痴笑着用指甲再一次划破疤痕，血液顺着手腕流在地上。

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，笑意越来越深，越来越恐怖。